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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田老板把药盒推回桌面,一句话:‘闻家的方子,我们不收。
’”
韶华攥紧辞职信,指甲掐进掌心。
永新百货的工牌早扔进黄浦江,她只剩怀里那瓶自家炼的“清音丸”。
围观伙计嘀咕:“女人跑码头卖药,头一回见。
”有人补刀:“田氏跟闻家斗了二十年,她撞枪口。
”
二妞在隔街茶馆演完最后一出“露香凝”,把五十块大洋和一枚田二少的祖传翡翠戒指塞进荷包。
戒指内圈刻着“长宜子孙”,她笑:“子孙我先收着,影子我扔掉。
”
夜里,两人在小南门渡口碰头。
二妞把戒指套进韶华指根:“你卖药,我演戏,咱们都换壳。
”
第二天,田老板拒药的消息传遍四马路。
老药行规矩:不收外姓女掌柜的方。
韶华没回嘴,转身去申报馆登广告——“女药师坐堂,免费看诊三日”。
夏元提着夏初的行李箱出现在码头,远远喊:“姐,我把老师带回来了,还带了一本英国药典。
”
风把黄浦江的汽笛吹得老长。
韶华抬头,看见天边一线亮,像新切的药片,苦,却透清凉。举报
